虹以外
我想 我最想共度一生的 應該就是他了
虹離開之後 他陪了我半年
一開始 我就告訴他 我心裡 還住著一個很愛很愛的人
他說不要緊 因為 他確定我也是他很愛很愛的人
那時 因為失戀和憂鬱 我每天都會哭
想到虹時 哭
看到類似虹襯衫的花色 哭
聽到我們一起聽過的歌 哭
尤其是睡前和醒來 更是哭得無法睡眠
被惡夢折磨得不敢睡眠
他不以為意
只要他在 我要睡了 不管他在做什麼 都會過來握住我的手 靜靜等候我入睡
當我開始翻身 開始啜泣 開始快醒了
不管他在做什麼 都會過來握住我的手 靜靜等候我醒來
他的脾氣很不好 但唯獨對我如此
即使後來我在網路上被人惡意攻擊 心情低潮 他仍耐心地哄著我
但我們脾氣都不好 常吵架
為了一些形上的 哲學式的議題爭吵
最後一次爭吵 我們分了
那是五年前的事
後來 前幾天我們又再度遇見
知道嗎?他就住在我家巷口 分手的這些年我們卻不曾見過
這次見面 他問我 過得好不好
要是別人 我會說 很好
我從來是報喜不報憂的
可是我沒辦法對他說謊
於是我說 不好
他說 你沒遇見照顧你的男生嗎?
我說 有 但生活的照顧不是照顧 沒有人 可以走進我斑駁的心
沒有人可以像他一樣 用一整個暑假
陪我吃遍Here雜誌上所介紹的30家拉麵店
陪我看了將近200部的影展電影和VCD
陪我 當我在寫作時 他在旁邊畫畫 然後我們一起做圖文電子報
陪我 當我在寫了一首詩 他能用琵琶 為我譜曲
陪我 當我對生命有所疑慮時 他引用哲人的話為我解疑
再也沒有人對我這樣 沒有
這次相遇 我們講話 就好像從來沒有分開似的
就好像我只是出門五分鐘 回來又可以接續著話題似的
我對這樣的熟悉 很是吃驚
回家後 我想了許久
我跟小禹說 這是我這些年來 唯一感到踏實的時刻
小禹說 那得之不易 你得好好把握
於是 昨天我鼓起勇氣 跟他說 我能不能用一輩子的時間 和你在一起
這可是我第一次[求婚](?)
我說了這些話 竟然 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他聽了 默默地抽了根菸
他說 如果是別的女孩 他會隨便找藉口敷衍
但對我 他不會
他說 或許你聽了會很傷心
但你知道嗎?你是我初戀後 隔了8年又再度遇見的真愛
我以為這輩子 我最愛就是你了
但後來 我遇見一個女孩 她為我付出了更多 我卻傷她更重
她離開後 我才知道 我對她的愛 已經 超過了你
她離開後 我決定再也不要讓任何人走入我的感情
聽他這麼說 我突然哽住呼吸
知道嗎 眼淚掉不下來的哭泣 才是更痛苦的
我和他在一起時 我最愛的 是虹
我傷害了他但他還是愛我
現在我們重遇 他最愛的 已經不是我
我感覺 像是一種報應
他送我回家 我下車前 他像以前一樣摸了我的頭道別
我說 你不要這樣 我碰到你 我會哭的
我不能讓你看到我的眼淚 因為我是驕傲的玫瑰
又一次 我失去了他
而且是永永遠遠的
永永遠遠的
我忌妒他的決絕
真的
我羨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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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霏，愛情學分必修班】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