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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都快遲到了少萱怎麼還不來?

打電話都不接,連家裡電話也沒人接是怎樣?」

見到石原進教室,子雅高聲詢問石原:

「欸!拾塊(台語的十元)!你昨天有跟黃少萱碰面嗎?」

「唷!石原偷約會……」

同學們訕笑。石原漲紅了臉,朝子雅搖搖頭,旋即快步坐回位子。

「你放少萱鴿子?」子雅跑到石原面前,賞了石原一拳,

「你真的很可惡耶!」

石原默默地承受子雅的拳頭。

「她昨天一直沒出現,我等了她很久才走的。」

子雅原本打算再補一拳的手停在半空。

導師走進教室,神情肅然地對全班宣布:

「黃少萱昨天出了車禍,現在人在平安醫院808號房……」

導師話還未歇,石原便驚愕呆立,子雅更是馬上衝出教室。

石原雖然也想追出去,可是看到老師氣急敗壞的叫嚷,便坐回椅子。

「黃少萱的傷勢不知道嚴不嚴重?」

一整天石原都無心上課,

他的心在老師宣布少萱出車禍的剎那,早已隨著子雅衝出教室。



少芹站在醫院陽台上,陽光很溫暖,她卻感到難以言喻的哀傷。

少芹想到九年前少萱失蹤的事。

當時明明是少萱自己貪玩才迷路,媽媽卻將過錯怪到發現少萱失蹤的她身上。

這次少萱出意外,少芹也是第一個接到通知。

少芹很恨自己,明知不是自己的錯,卻又感到一絲內疚。

「要是她出門前不要跟她吵嘴就好了……」

少芹陷入沈思,絲毫沒注意到經過身旁的子雅。

「姊姊?」子雅看出少芹心事重重,「姊姊,黃少萱還好吧?」

少芹不知如何開口,她走到販賣機旁投下硬幣,按了一罐飲料給子雅。

「謝謝,我正好口渴!」子雅接過飲料,咕嚕咕嚕一口氣灌進肚子裡,

「姊姊,妳好細心喔!都記得我喜歡喝運動飲料。」

少芹靦靦地笑笑。

「姊姊,黃少萱是不是很嚴重?」

少芹別過頭去不答,子雅又追問。「姊姊?」

許久,少芹才開口:

「顧子雅……,如果有一天黃少萱看不見了,妳還會不會當她的好朋友?」

子雅回到教室,這節是體育課,教室內空無一人。

她來到操場,正好碰見憂心如焚的石原。

「黃少萱還好吧?」石原問。

子雅眼神空洞,石原緊張地拉住她的肩膀:「黃少萱怎麼了?」

子雅抿著唇,眼淚突然決堤般落下。

「石原,怎麼辦?黃少萱的眼睛……」

石原有了不祥的預感,「怎麼了?」

「以後都看不見了……」

石原一怔,「什麼意思?」

「黃少萱會變成瞎子……」子雅說完,縱聲大哭。

石原被子雅的話震懾住,完全沒注意到天外飛來一顆籃球。

籃球猛力擊中石原的頭,子雅嚇得止住哭泣。

「石原,你有沒有怎麼樣?」

任憑子雅和旁人怎麼叫喚,石原始終面無表情,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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