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你的聲音,有種特別的感覺,讓我不斷想不敢再忘記你。」
「我記得有一個人,永遠留在我心中,哪怕只能夠這樣的想你。」
十六年後,我在電台聽見這首歌,
那歌詞十六年來我從未稍忘,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電台裡的DJ說這是一位男子寫給女友的情歌,歌詞生活化,情意卻相當動人。
我聽著這首歌,只感到暈眩不適,一側身,竟嘔吐不止!
管家聽見我的嘔吐聲,趕緊過來接應,
看護很快地遞來了痰盂,管家順手關了收音機,搖搖頭,走出了房門。
我不知如何解讀這樣的反應?是憤怒,或是感動?
那首歌我只聽了一遍,全身顫麻,不知所以。
管家以我閉續靜養之由,搬走了房裡的收音機,之後我陷入斷斷續續的昏迷。
輾轉反側之際,我彷彿見到楊楊。
十六歲的楊楊是那麼可人,卻再也不笑了……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我想你想著你,不管有多麼的苦,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這樣愛你。」
幾個月後,我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聽收音機。
沒想到我那首歌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名曲,就連來打掃的大嬸都能哼上幾句。
原唱不知為何成了女聲,我卻聽來更加崩潰。
那女孩兒的聲音跟楊楊好像,彷彿楊楊在對我唱似的。
我聽著,低聲哭著,不敢讓管家聽到,免得收音機又被沒收。
我連哭了好幾夜,直到這晚……。
這晚的夜特別圓,我問了看護,她中元節到了。
中元啊,我多久沒過了哪?我該紀念的是我們私奔的那天還是我們分別那天?
這晚,我跟著錄音帶反覆吟唱著這首歌。
錄音帶裡是好幾個版本的《耗子愛大米》(他們稱作《老鼠愛大米》),
不管是哪個版本,我聽了總是一邊流淚,一邊乾嘔。
就在我嘔嗆得眼淚直流時,我看見了楊楊。
「耗子。」她站在門口喚我的小名,我從痰盂裡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她。
「耗子。歌,好聽嗎?」
她沒變,還是我記憶裡那清純的模樣。
只是我房裡沒開燈,沒法好好看清楚她,
只能隱約看見她依舊輕湯掛麵的髮型和纖細修長的身形。
「好聽,如果由妳唱就更好聽。」
楊楊欣慰地點點頭,來到我的床邊。
「如果真的有一天,愛情理想會實現,我會加倍努力好好對你永遠不改變。」
「不管路有多麼遠,一定會讓它實現,我會輕輕在你耳邊對你說,對你說。」
她輕輕唱了起來,曲調有點哀傷。我閉著眼聽,想吐的感覺竟然停止了。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我想你想著你,不管有多麼的苦,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這樣愛你。」
我跟著她唱,她冰冷的身體鑽進了我的被窩,我們輕聲唱著、和著,就像從前一樣。
我的眼窩流出熱熱的液體,溫暖了她帶進來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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