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夏霏 ♥演講♥邀稿♥占卜♥催眠♥芳療：summersnow88@gmail.com

「妳的英文名字跟我女友一樣耶！」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M這麼對我說。他說他有一個交往三年的女友小蕊。


別誤會，我可不是第三者，而M和小蕊也沒有分手。嚴格來說，我應該算是「第五者」才對！因為除了我和小蕊之外，M還有兩個情人。而這些小蕊都不知道。


認識M的那天，我們聊了一整夜。他跟我說了許多關於小蕊的事，說她對這段感情每天南北奔波的付出，說她多麼熱情又多蠻橫，說她的潑辣任性（後來我覺得應該是「韌性」）。他說她監控他的生活，每天查他的e-mail、msn、手機的通話紀錄和發票，出入他的生活圈、認識他的朋友只是為了得到更多眼線。他說她愛他愛的發狂，查勤電話甚至一天七十幾通。但是，他說他愛我。


這不是炫燿，他真的對我說了愛我，而且不止一次。他說想與小蕊分開和我交往，卻又滔滔不絕地回憶過往，也同時數落她給他的壓力。我只是聽，看他毫不掩飾的得意、激動和落寞。他說完了她的事，嘆了一口氣，開始說其他女人與他的感情糾葛。沒錯，他在和小蕊交往的同時還有其他女人。他說上班族A小姐有小蕊沒有的柔順乖巧，經濟獨立不用他操心，不需要時時掛心，只要一個禮拜打電話給她一次便足夠。但是A小姐太單調乏味，於是他認識了B小姐。


B小姐聰明美麗又會打扮，正在準備執照考試，有錢有閒的B小姐帶著他遊山玩水，吃遍美食。但B實在太黏了，不僅要求他每天見面報告行程，還要他隨傳隨到，他實在有點喘不過氣來。他說，B好像小蕊的翻版。問他為何不離開B，他說：「新鮮感。」其實他和B的關係還有一個危險的問題，那就是，B是有男友的。但我看他似乎不以為意。


我就像個張老師，靜靜諦聽茫然的他向我懺悔。M在和小蕊交往的三年間出軌記錄從沒斷，每次結束一段出軌關係，他就會回到她身邊懺悔一切。她愛他，所以不斷原諒他﹔而他也吃定她心軟這點，繼續向外追求刺激。直到他遇見我，他說他想結束一切定下來，包括結束和小蕊的關係。我問，那A呢？他說A在上一通電話後就沒連絡了。那通電話，A說她月事遲到，之後再也沒消息。工作也辭了，電話也換了。他反正不想繼續，也就沒打算追問A的行蹤。


那麼B呢？B懷了他的小孩要求他結婚，但他說他很慌。最後B回到男友身邊，還是男友陪B去醫院處理這件事的。M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輕鬆，彷彿不是他自己的事。我看著眼前這個無情的男人，深深為那些女人感到悲哀。


他覺得誠實是上策，所以甫認識我就將過往關係全盤脫出。但他太傻了，說實話只是減少他的罪惡感，並無助於我和他的關係。我只是傾聽，不對他作任何道德評價。「道德」並不存在於他的字典，要他如何理解呢？M拉著我的手，說「對不起，我等一下要去找小蕊，因為她今天又發作七十幾通『奪命連環CALL』了，為了我們的關係，不去安撫一下不行。」我不懂他說的「我們」是指 誰？但也無所謂了，反正我也聽夠他那些風流爛賬，趁我還沒像那些女人被搞大肚子或惹麻煩前，我還是先閃為妙。最後，我只想對和我同名的小蕊說：祝妳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