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五日】恐嚇?
回台北路上我還是睡,幾首歌的中間醒來,是描寫愛情的語句,眼淚隨著音符蜿蜒吟唱。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妳的美麗讓妳帶走/從此以後我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陳昇《把悲傷留給自己》

「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毀滅心還在」信樂團《死了都要愛》

我聽著,哭著。蓋著外套的我忍不住顫抖著。淚滑過的面頰很快就冰寒結霜,同學默默遞過來的面紙跟簿上眼淚的氾濫。回到台北,回到家,回到熟悉的他曾待過的我的房裡,情緒又再一次潰堤。我們曾經在房裡消磨過好幾部電影,我們曾經在房裡避暑午睡,那是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我們曾經在房裡抱頭痛哭,因為我的身體出現警訊,因為我即將南下唸書。我們聽著范曉萱的《氧氣》,「跌進越來越冷的愛裡/我快不能呼吸/我想要你/人活著賴著一口氧氣/氧氣是你……」以為彼此是對方的氧氣。現在他走了,硬生生拔掉我的呼吸器,「如果你愛我/你會來找我/你會知道我/快不能活......」

你還愛我嗎?你會不會知道,我快不能活?

我在房裡嘶吼著,「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淚眼中,手機傳來他的簡訊。

「妳為什麼要挑撥我跟她?又為什麼要恐嚇她妳要自殺?」

我挑撥?我恐嚇?這是怎麼回事?那女的到底是怎麼傳話的?

他打來,「妳還好吧?」我要怎麼好?我問他我哪來的挑撥恐嚇?他說,「妳不是要她不接我電話,封鎖我?妳不是告訴她妳死過而且絕食?」

這叫挑撥?這叫恐嚇?我啞然失笑。他的魯莽和幼稚到現在還是沒有收斂。我說,「是她自己誤解我意思,至於我有沒有自殘或是厭食(她所說的絕食),我會寄醫生證明給你看。」

「喔。」他訕訕掛掉電話。

夜更寒了。厭食,第五十六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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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夏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