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

大概是惡作劇吧。


















我轉身要走,「叮咚!叮咚!叮咚!」門鈴又響了。

我再看貓眼,還是沒人。

















這次我將眼睛貼著貓眼,沒有人的門外,電鈴又被按下。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好像非要我開門不可地按。

















我輕輕打開門,從門縫裡,看見了兩雙腳。

好小的腳。
















開門。看見了兩個幼稚園大的孩子。

「阿姨,聖誕快樂!」

他們提著小小籃子,自發地唱起聖誕快樂歌,

我笑了,走回客廳,從桌上捏了一把糖果給他們。

好可愛的佳音小童。
















我的孩子還小,不知道長到像他們這麼大時,會是什麼模樣?

唉!那也不關我的事了。

他都跟前夫走了。

我關上門,走回火爐。















他枕在地毯上,給了我一個溫暖的笑。

「好可愛的孩子。」

「是啊。」

我們微笑地陷入沉默。













「妳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會怕吧?」

「我不是一個人,有回憶伴著我啊!」

他笑了。















我像隻貓,枕在他的肚子上。

他的肚皮起起伏伏,我還聽得到胃正在消化食物的聲音。

我們一起看著電視,歡愉的綜藝節目播畢,

我的手指輕輕爬上他的頸子,逗弄著他的喉結:

「我說達達,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呢?」

「呃!娶妳?」他驚愕。

我看見他的驚愕,比他還出乎意料。






「難不成,你是在玩弄我?」我從他肚皮上抬起頭,不悅地說。

「不,不是的!」

他連忙搖頭,

「我是想說妳離婚手續還沒辦好,我們談這個早了點。」

「你是認真要跟我交往的吧?對吧!」

「是,是啊。」

「那你發誓你會娶我!」也許因為缺乏安全感,我相當害怕被拋棄。

「我……」

「你為什麼猶豫?」我很不滿。

「我們認識沒有多久,就談這些,妳不覺得太早了嗎?」










「你對我不是認真的,你只是想要我的房子,對不對?」

我想到他剛剛不斷誇我房子的事,一定是別有所圖!

「不是的……」

「你騙人!你們男人都一樣!都一樣!」













三年前的聖誕夜,前夫說盡了甜言蜜語騙我上床,讓我懷了孕,嫁給他。

從此,酒精後的人生把我的世界染上了一層灰。

現在,好不容易我又愛上了一個人,他竟然不願意承諾我的幸福!

「你們男人都一樣!都一樣!」

我怒不可遏地朝他吼著,火爐裡的紅焰好似聽懂我的憤怒,

燃燒得更旺,更炙熱。

等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火爐的火已經奄奄一息,













就好像躺在地上的他一樣。



















火箝上,紅紅白白,沾染了許多新鮮的血液和腦漿,那是聖誕的顏色。

「聖誕快樂。」我說。




















我不知道瘦子的脂肪是不是像胖子的一樣好燃燒?





















不過,冰箱裡又有新鮮的肉了,我想。




















我整整頭髮,勤勞地收拾現場。

我可不能讓法官發現,喝酒後會打人的,是我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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