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孟軒,今天是子芹的祭日,你要不要跟我去看她 ? 」

阿駒抱著剛買的鮮花,問坐在沙發的孟軒。

「哼 ! 子芹 ! 」孟軒撇撇嘴角,並沒有回答。


「咦 ? 」阿駒走到門口,拾起一包包 :「這是什麼 ? 」

「不知道,今天早上寄來的。」孟軒隨手拿起桌上的報紙,翻閱起來。

阿駒自顧拆開包 :「啊 ! 是子芹的遺物 ! 」

「是什麼 ?」孟軒放下報紙,問他。

「子芹的手記 !!」阿駒興奮地驚呼,跌跌撞撞地遞到孟軒面前。

孟軒只是淡淡地接過來,輕輕的翻閱 :







10月26日

孟軒終於向阿駒告白了,很為他高興。

我知道愛不能出口的苦,他的告白似乎是我遲滯不前的愛的另種解放。

我真的很高 ……

子芹的最後一個「興」字竟被矛盾的淚弄得模糊不清。












10月28日
找阿駒談過,他答應要和孟軒當室友。

「僅僅是室友 !」他強調。

但在溝通過程,阿駒揭露了我最不願檢視的傷口 :

我,真的這麼甘心將孟軒拱手送給阿駒嗎 ?

答案是已知的。但是即使將孟軒留在自已身邊,他也不可能愛我,

何況,愛需要自由。

就祝福孟軒和阿駒吧 !











12月21日
孟軒一早就打了個莫名奇妙的電話給我,又莫名奇妙地掛斷。

他和阿駒又吵架了。

難道,相愛不能包容對方嗎 ?












12月27日
都一星期了,孟軒和阿駒的冷戰還尚未結束。

和阿駒約在Coffee shop 談話,

我想找出問題的徵結,因為孟軒始終逃避他們冷戰的原因。

阿駒說孟軒總是疑神疑鬼、歇斯底里、鑽牛角尖 ……。

但我知道,那是孟軒太愛他、太重視他了,才會如此在意他的言行舉止。

問題我是找出來了,但這是孟軒的心理問題,我也無能為力。

強烈的無力感侵襲著我,我愛他、想幫他,卻動彈不得。

這是孟軒的信心問題 ……




孟軒看到此,「 啪 」的一聲把手記闔上,問一旁的阿駒 :

「阿駒,你那天和子芹單獨出去,呃 ……記得吧 ?! 那天 ……你們談了些什麼 ?」

阿駒沈默了半晌,才道 :

「嗯 ~ 是我和你冷戰的一星期後嘛 ! 那天子芹來勸和,問我們吵架的原因。」

孟軒心頭一緊 :「天 ! 我竟然錯怪她了。」

阿駒接著說 :

「那天其實我看到你,在街的轉角處嘛 !

但你後來自己忿忿地走了,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沒敢叫你。

之後你也沒提過那天的事,我也不再提。……因為 ……你不喜歡我提到子芹 ……」

孟軒掩抑著心頭的懊悔悲憤,有些哽咽地對阿駒說 :

「阿駒,今天 ……今天我想去看到子芹,我有話想對她說。」

阿駒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沒問孟軒,便將他買的那束鮮花遞給孟軒。


孟軒將車停在不遠處,抱起那束鮮花,踽踽走到子芹墳前。

孟軒終究抑不住強忍的淚,潰堤般地哭了。在子芹面前,他總顯得脆弱。

子芹的墳前已有好幾束鮮花,現在是午后四時,他可能是今天最晚到的吧 ?!

入冬的風有些寒,晚霞映得子芹的墓碑更顯緋紅。


孟軒將花擱在眾多花束旁,便跪在墓前,對著鑲在碑前的子芹喃喃道 :

「子芹,原諒我的多疑與善妒。我太重視阿駒、太重視他了,才會 ……」

泣不成聲的孟軒,雙手掩著面,淚還是從指縫中逃出。

「我想,我負妳的,今生恐怕還不盡了 ……」孟軒的心緒實在太紛雜了 :

「那麼,我希望我來世再遇上妳、能愛上妳 ……

我知道,妳才是今生最愛我的-------女孩 ……」

孟軒掏出口袋中預留的折疊刀,往頸項間用力劃去 ……


汨汨的鮮血快速往胸膛滑去,流動的愛意正如他毅然決然的心意。

「但是,子芹會接受這遲來的歉意嗎 ?」孟軒突然閃過這樣的耽慮。

「不追上問問怎麼知道呢 ?」漸失意志的孟軒最後下了結論。



向晚的風仍寒,吹得彩雲開散。和孟軒重然相遇的子芹、能否與孟軒重燃愛戀 ?

子芹鑲在墓碑上的微笑說明了一切。




96/6/10


【我的心情總是 大、起、大、落。
只能說自已健忘吧?!
一些常犯的錯、常賭的氣 總是 一犯再犯。
感覺自已真的很無聊,
但日子就是這麼過。
重覆著重覆過的 ——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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