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Romeo身材高大,足夠提供我待產要食用的體液。

這次我沒被黏在床上倒數耗日子,

嘴饞的時候抓幾隻昆蟲丟到蛛網上讓牠們去「處理」,

不到幾秒我就有新鮮的「昆蟲汁」可以喝。

說到昆蟲啊,我真是忍不住想發表一下「食用心得」。

你別看蝴蝶漂漂亮亮的,體液吸起來是少得可憐,

而且翅膀上的磷粉常會搞得我噴嚏連連;

蜜蜂的體液就比較爽口些,還有點甜甜的蜂蜜氣味。

甲蟲吸起來像養樂多,殼硬硬的,汁液有點澀澀的。

還是蟑螂的體液最好喝了,酸腐的氣味夠勁,

吸不過癮還可以直接丟進嘴巴咀嚼,咬起來酥酥脆脆的,跟炸蝦餅很像。

不過因為我嘴巴被縫住的關係,

我只能將那些昆蟲屍體堆起來,等生產完再大快朵頤一番。

當然,我的主餐是Romeo。

待產的日子裡,我又長出黑色倒勾的指甲,每天反著身體爬行。

我在想,到底什麼時候我才能長出毒牙,好自行捕捉獵物和注射消化液?

我懷孕幾天,「月經」就來幾天。

每當我看著馬桶裡的血絲,我便幻想著這是我專屬的紅色蛛絲,

若將之織成蛛網一定很美。

想著想著,我憶起政裕對我說過織「蛛絲毛衣」的事情。

當初覺得噁心無比的幻想,現在想來,卻倍感溫馨。

幾天之後,蜘蛛寶寶們破卵而出。

牠們從我的鼻孔鑽了出來,乖巧地將封在我嘴上的蛛絲除去。

每經一次的生產,我便越發美麗。

到後來,我甚至愛上了這種「蛻變」遊戲。

反胃、懷孕、生產、獵食……,再自然不過的生理循環。

釣男人很簡單,誰能抗拒看起來帶著危險眼神又充滿母性的美艷女子?

我跟著那些男人回家,挑逗他們並讓他們對我垂涎,

然後什麼便宜也不讓他們佔。

離去前在他家門口吐一口唾液做記號,

一週後在好整以暇地回來享用他的身體。

我總在保餐一頓後睡去,醒來後懷裡便會多了一顆咬齧下來的頭。

那些頭我不會帶走,我總將他們丟回蛛網,

讓伙伴們用蛛絲包覆,施一種奇幻的魔法,讓他們以另一種形式復活。

這魔法也是我離開Romeo家才知道的。

當我帶著新生產的蜘蛛寶寶回家時,

我發現脫下的風衣上,停著一隻人面蜘蛛。

那是Romeo的臉。

「Hi!」Romeo蜘蛛咬合螯肢向我致意。

「你……」我緊張地看著牠,怕牠是來找我報復的。

但他只是慈愛地看著我身上的小蜘蛛寶寶,彷彿那是他的骨肉。

他在我懷孕期間提供了不少養料,當然可以稱得上是寶寶們的父親。

但若嚴格說起來,讓我「懷孕」的,應該是政裕。

因為我除了他,沒和別人「睡」過。

那個晚上的睡眠,除了那些奇怪的夢的造訪,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房裡「熟面孔」的人面蜘蛛越來越多,

我光忙著懷孕生產都來不及,也就沒再多想。

我曾經想過房裡的蜘蛛數量再增加下去,不知會不會「蛛滿為患」?

但我想是我多慮。因為我的寶寶們很強悍,他們會自己去解決年衰體弱的蜘蛛。

而那些被我「解決」又以蜘蛛型態復活的人面蜘蛛們,

則是專門吃食屋內的母蜘蛛。母蜘蛛身形較大,體液也比公蜘蛛豐沛。

也難怪,這些人生前是登徒子,死後當然也以獵食雌性為樂。

政裕的房裡儼然成為嶄新生態的蜘蛛樂園,而我是這裡唯一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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