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烤鴨告訴我,它們很想你。

20061005

我很喜歡吃烤鴨。尤其是烤鴨三吃。

第一次吃到烤鴨三吃,是在我十九歲的戀愛。

那個我很愛的男生帶我去買了一盤烤鴨三吃,

我們什麼配菜都沒有,伴著白飯就吃得開心不已。

後來他生日,我偷偷去買了烤鴨和一堆菜,辦了一桌豐盛宴席給他吃。

即使日後我們分開了,那仍是我記憶中很深刻的部分。

當我特地做菜給一個人吃得時候,就是我確定很愛他的時候。

你,當然是。

我做過義大利麵和玉米濃湯給你吃,那是我們提早過的七夕夜。

後來,我又陸陸續續收集了好多報紙上的食譜,打算對你一展廚藝。

我試著將我的烹調拿給室友和同學嘗味道,每個人都讚不絕口。

可惜的是,七夕之後,我們就再不曾一起坐下來吃我煮的東西。

然後我想起你為我弄的餐點。

我不確定你會不會煮東西,但我肯定你是個使用微波爐加熱食物的高手。

我家沒有微波爐,所以那玩意上的幾分鐘、大中小火的轉鈕,

對我來講簡直就跟外星文字差不多。

可你很熟稔。

總是在我喊餓的時候五分鐘內「變」東西出來給我吃。

我們到上海時,

你寵我,所以會讓經期不適的我只要蹺腳等你把東西送到我嘴邊吃就好。

你寵我,幫我把餛飩湯吹涼、一口口餵我;

你寵我,不厭其煩地捲了一個又一個烤鴨捲餅給我吃。

你將餅皮放在掌心,溫柔地來回刷著醬汁、放上烤鴨肉片和蔥段,捲上,

就像為寶寶換尿布一樣。

你說過你渴望婚姻和小孩,我何嘗不是只是故意偽裝。

你的每個動作都像個好爸爸一樣,以你的耐心和哄功絕對可以應付吃飯拖拖拉拉的孩子。

扯遠了。

我只是想說,你離開後我像個笨蛋一樣,

傻傻看著餅皮和烤鴨肉片,以為你會像那天一樣忽地出現,「變」出一個捲餅給我吃。

我顫著手忘了包的步驟。無法入口的原因,只有一個,

就是餅皮少了你手心的溫度,

那曾牽過我的,暖暖的掌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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