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抽煙的人,都是因為有想說的話吧! 只是他們沒發現吸入肺葉的,不只是尼古丁, 還有高含量的寂寞和回憶。」BY夏霏《幸福,延續的樂章》第二樂章:寂寞是他指尖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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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延續的樂章》第二樂章:寂寞是他指尖的空氣
厚重的不透光窗簾,將窗外的溫暖陽光密實地隔絕在外。斗室裡唯一的光源來自角落昏黃的立燈,以及他嘴邊即閃即滅的菸頭光點。
他是費長淳,30歲的小提琴演奏家。自小便展露才華的他,十四歲便被推薦到茱莉亞音樂學院的先修班,不到十六歲便越級就讀,最後以全校第一名畢業,並受邀展開世界巡演。早慧的他不僅善於駕馭耳熟能詳的古典樂曲,還擁有令人驚嘆的創作才華。精湛的演出技巧讓他的巡演佳評如潮,俊美的外貌更讓女樂迷們愛慕不已。然而,看似完美的音樂家,卻有著難以讓人恭維的壞脾氣。
「垃圾!我怎麼會寫出這種垃圾!」費長淳手上的鉛筆在凌亂的五線譜上畫了又畫,最後索性用鋒利的筆尖不停地戳破譜本,彷彿要將不滿的情緒全然宣洩。
明天的演奏曲目早已駕輕就熟。但一年後的世界音樂大賽,自創曲的獨奏卻怎麼寫都不對勁!讓習慣被讚美的長淳感到無比焦慮。
「妳是在搞什麼?我都快餓死了妳還在外面閒晃?十分鐘內再不回來明天就可以不用來了!」費長淳對著手機裡的助理破口大罵,掛了電話仍不解氣。
指尖的菸,便這麼一根根不間斷地在口中吞吐著。
「咳咳咳……」費長淳每抽幾口,喉間便激烈地嗆咳。惹得本來就不悅的情緒更加反彈。
從小身體底子不好的他,一直以來都缺乏運動。在他的童年記憶裡,就只有小小的琴房和冰冷的樂器。練完鋼琴後練小提琴,學完樂理之後接著練習作曲,除了樂器,他沒有可以對話的朋友。當同年齡的孩子在陽光下揮灑汗水地玩耍時,陪伴他的只有琴弦和呆板的節拍器。他恨這個帶給他孤獨宿命的天賦,卻又不得不依賴它帶來的榮耀與掌聲。
青春期的同學開始戀愛,陪著他的還是十年如一日的琴弦。他開始學會抽煙,以一種練習接吻的姿態,享受著尼古丁帶來的味蕾刺激。當煙霧瀰漫整個琴房,他得以躲在這個朦朧的小小天地中,暫時隔絕他成名過早所承受的注目與壓力。
「咳咳咳……」費長淳叼著菸,走出讓他嗆出眼淚的琴房。客廳裡擺設著他在各地巡演時蒐購回來的藝術品,處處可見他獨樹一幟的品味。他對高價位的藝術品競標一向不手軟,卻常在運回家中擺定位置後感到厭倦。就像他最滿意的曲子,永遠是還沒寫完的那首;而最懷念的一段感情,也是不告而別的初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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