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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霏 圖/拉丁魚 (圖文版11月馥林文化即將發行) 
爺,「女兒紅」告訴我,它很想你。

20061008

中秋節後兩天,我和阿良去看屏風的「女兒紅」。

那是一齣很沈重的,關於私人歷史記憶演繹的舞台劇。

當初買票時阿良問我要不要看,我說不要,

因為我很不喜歡走出劇場時哀傷的感覺。

後來他就只有買了兩張。

說到劇場。很奇怪的,不管看大劇院或小劇場、不管什麼劇碼,

每次只要揭幕開燈,第一句話、第一個聲音進入我的耳窩,我就會興奮地起雞皮疙瘩。

謝幕時也是。當我看到台上的人手牽手向我們彎腰鞠躬時,我就會感動地熱淚盈眶。

開場時的雞皮疙瘩是因為即將目睹一齣排演好幾個月的戲,在此展演;

謝幕時的熱淚盈眶是因為終於欣賞完一齣實實在在,

連NG也真實的劇碼,在此落幕。

不僅是我當觀眾時會這樣,當我站在舞台上演出時,也是如此震撼。

屢試不爽。

你也是劇場人,你懂我說的這種感動。

回到女兒紅。

那天我在表妹家睡到中午,接到阿良的來電,問我要不要去看女兒紅。

好巧,表妹一早就說有事要出門,就是和朋友去看女兒紅。

我想了幾秒,說,好。

我也該出去走走,怕我一個人在家又胡思亂想。

尤其是想你。

我問阿良怎會找我一起看戲,他說,原本約好和他看戲的人斷了音訊。

那不就跟我一樣?

真諷刺。獅子座的衰運。

簡單梳洗一番,阿良來接我,由於時間緊迫,我們沿路飆車到戲劇院。

一路上,我嚇得尖叫不已。

經過小南門附近,我被抗議的紅潮薰紅了眼睛。

我在想,這些抗議的人裡頭,到底有多少人清楚他們的訴求、以及訴求後頭的意義?

他們知不知道,自己的角色很可能是,被媒體和政客所操弄的,一幅巨大的活動布景?

我正要去看女兒紅,沿途卻見到台北市陷入一番「豪氣萬丈」的「男兒紅」裡。

我啞然失笑。

進了戲院,剛好剩五分鐘開演。我不安分地扭動身子,急著找尋也來看戲的表妹。

「那表妹我認識嗎?」阿良問。

我覺得他的問題很怪,你怎會認識我的親戚呢?

可後來猛然想起,他們是高中同學啊!

太熟了,我都快忘了阿良是我高中學弟了。

戲開場,李國修以劇情的推演帶領我們穿越時空,組織他心中傷痛的、母性的近代史,

藉由戲劇,彌補他忽略他母親長久以來自己吞忍的愁緒。

戲的進行中,我並沒有放很深的感情。

一直到結束時,飾演他母親的萬芳緩緩地走在昏黃的長廊上,

那慢到令人窒息的節奏,把我的眼淚逼得無所遁形。

記憶的長廊。

我哭了。

看完戲,阿良帶我去吃日本料理。

真的好好吃。我想起你說過你好喜歡吃日本料理。

知道嗎?在這段不見你的日子,我已經蒐集了好多家好好吃的店,等著帶你一舉進攻。

我把我們的分離視為長假。

我們分開,要讓自己變的更好,然後再給對方更好的未來。

我一直向前走,身後,是回憶的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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