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名:喵球
文章出處(經作者同意):http://www.wretch.cc/blog/Kusocatball/12740973


  「每次你在想著誰,就解下了頭髮任風吹……」每次旭要是真的想起了誰,就會帶我到屋頂,讓我為他唱這首歌。隨著我的歌聲,高瘦的他就像樹一樣,但卻是一棵晚秋的樹。

  我是在鋼琴吧遇見他的,那時他演奏的就是這首「你愛誰」。沒有人為他配唱讓這首曲子太過悽涼,我忍不住就輕輕地唱了起來,唱給自己聽,我總是這樣。

  「你剛剛唱了吧?」一曲結束後他拿著一杯藍白漸層的調酒來跟我搭話。

  「見鬼了。」我咋了咋舌。

  「不用那麼驚訝,像我這樣的琴師,稍微地聽一下你跟朋友說話,我就確定那個有點走音的人是你了。」他啜了一口我的長島冰茶之後,把他手上那杯酒放在我面前「別喝那種東西。」邊說邊把我的冰茶一口氣嚥下,好像那只是一杯便宜的啤酒,或者水什麼的。

  「太超過了吧?」跟我一起來的小絮正要發作。

  「絮,沒關係,他也算是好意。等發現他這杯……」

  「這叫旭的多瑙河,我就是旭。」

  「誰的什麼河的不好喝再說。」我故意不理會他,繼續往下說。

  「你是說跟這什麼冰茶比嗎?這東西酒不像酒、茶不像茶,很多人都用它來灌醉那些寂寞的女人。」他不以為然的樣子讓絮無法忍受。

  「你這算哪套搭訕法?你還是跟自己喝吧,這邊只要一個絮就夠了。」絮幾乎就要把那高腳杯往他臉上灑,我趕緊把那酒接過來。

  「算了,我們是來開心的,有人請喝酒也不錯。」我喝了一口,檸檬的澀味跟酒精一起哽在喉頭,雖然不順口,是種讓人印象深刻的味道。好吧,其實我不懂酒,也只有這樣了。

  「喔,我就知道你最受不了這種傢伙,那你跟他慢慢玩,我可是要先走囉。結帳!」絮說完,隨即招來一個經過的服務生,但他只對那服務生擺擺手,就對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做為在場唯一一個旭,剩下的我來就好。」絮一聽馬上甩頭就走,但是又回頭用眼神問我真的不走?

  「我會照顧好自己,到家會打電話給你的。」絮這才離開。

  「那,專業的琴師,你是不是想指正我唱錯的地方呢?」我目送絮一會,才轉頭對他說。

  「不,但我想要你再唱一次。」

  「在這裡?」

  「當然不是,我想要你唱給我一個人聽,這裡太多人。」

  「哈,你這該不會就要我上你家去了吧?」

  「那再好不過了。」

  雖然是他拿起我的包包轉身就走,但我仍不明白為何我此刻真的在他家了。我也算見過很多男人,但像他這樣剛停好車就急迫地往家裡走,也不管我有沒有跟上,簡直就像急著跟他家裡的鋼琴上床一樣。我才好不容易跟到他家門,就聽見那首歌的前奏。

  「你也讓我順順氣吧?」這是間沒什麼生活感的房間,大約是因為這地方乾淨得噁心吧。

  「你順,好了就自己接上。」他仍沒停手,看來他是真的要我來唱歌給他聽。

  「每次你若想著誰,就解下了頭髮任風吹……」

  「不對!不要想著唱好,我要你走音我要你像真正的酒不是冰茶!」

  他停下了演奏,對著我大叫。果然音樂家都不太正常,以為我是來上正音班沒想到卻是走音班。

  「你唱得出來的對吧!你經常在店裡被不同的男人帶走,怎麼可能唱不出來!你愛誰!你愛誰是我最愛的歌,也是你注定要唱的歌!」他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我發現他正看著我的胸口。

  「會痛!你可以輕一點的啊,假正經半天不也是為了這個。」我試著掙脫,但是他已經沒在聽我說話了。

  「就是……就是這污穢的肉體,矇蔽了你的心靈,假如沒有這肉體……」



  之後我就這樣跟他生活了幾天,每天他都對著我痛苦萬份的自淫,好像那是一種天譴。但,我從未被一個男人那樣熱烈而專注的看著,即使我恨他用不夠銳利的柴刀將我砍下,但我仍開始為他歌唱了。警察先生你別怕,你看到我的頭髮了嗎,每次他都細心地為我綁好,然後在我唱歌的時候為我解開。請你幫我轉頭,我想再看看他,那個被我咬斷陽物而死的人。



  山仔后派出所一位員警,前往陽明山上一戶民宅勘查後,精神便發生異常,但現場只發現一座女子的胸像及一位因失血過多而死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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