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發現了。
當她從照片裡看到真相時，眼神充滿了驚訝和憎恨。
「這……這是真的嗎？」她抖手問。
「嗯。」對方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字眼。
「她出現多……多久了？」她氣到連話都說不清。
「有一陣子了，難道，您都沒發現？」
「我工作那麼忙，怎麼可能去管這種事？
更何況男人可不是說管就管得住的……」她心虛地辯解。
「唉！」對方嘆了一口氣：「太太，事情已經發生。
您需要的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不是在這裡為自己的忙碌作辯護。
我建議您繼續追蹤下去，您所掌握的證據越多，對您的婚姻更有把握……」
「……」她不發一語地，將照片塞入名貴的皮包裡，走了出去。
晚餐桌上，丈夫在她對面靜靜地嚼著飯。
氣氛如同往常低迷，她好幾次想開口揭穿，卻依舊選擇沈默。
「這張照片看你怎麼解釋？」
不好，他可以說是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事實上根本沒有這回事。
「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不快樂？」
他一定會說，哎呀，趕快吃飯！別胡思亂想！
「你最近為什麼常常加班？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他一定會覺得她歇斯底里了！不行！
她得想出一個讓他百口莫辯的句子。
她看著丈夫的空碗：「今天的菜好吃嗎？要不要再一碗飯？」
「嗯。」丈夫默默地將空碗遞給她。
她接過，起身，打算為丈夫添飯。
王媽在一旁說：「太太，我來幫先生添就好，您繼續用餐。」
她不為所動，逕自走到飯鍋旁，添了一碗。
丈夫對她的貼心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甚至連聲謝謝也沒說。
「該是結束的時候。」她堅定地告訴自己。
當她開口跟醫生拿藥時，醫生還蹙了眉頭。
「這藥的藥性很猛，我不能隨便開給妳。」
醫生是她的高中同學，她打算用哀兵政策。
「晉勛，我求求你！我的婚姻已經救不了了，我只能……」
晉勛握住她激動的手，「這樣兩敗俱傷，值得嗎？」
「可是……」她的手在晉勛掌裡仍舊顫抖著。
「這樣吧！妳跟他離婚，跟我在一起。
我會給妳幸福的，就像我們高中時一樣。」晉勛誠懇地說。
他不但是她的專屬醫生，還是她的初戀情人。
「我……」她低頭，眼淚啪搭啪搭地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那天，他沒從晉勛那拿到藥，
卻拐了個彎，在巷子底的那間小藥局裡，拿到了藥效更強的毒。
終於可以結束掉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
終於可以終結對愛情麻痺許久的肉身。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浮現出久違的笑容。
她買了雙倍的藥量，將藥磨碎，摻入湯裡。
看著丈夫渾然不覺地喝下一口口滾燙的湯，她滿意地輕呷著碗裡的湯汁。
「好喝嗎？要不要再一碗飯？」
「嗯。」
她又為丈夫盛了碗湯。
「欸！明天開始幫你帶便當好嗎？湯也帶著，喝不完請同事喝。」她提議。
丈夫一貫地冷漠。「隨便。」
如此過了三天，藥效漸漸在他倆的體內作祟。
丈夫鬧胃痛，吃了藥便扭著眉頭睡了。
她在半夜痛醒，摀著口扶著牆走到廁所，
污濁的血跟著她的足跡，一步步蜿蜒在雪白的臥室地板。
當天晚上，我也不好受。
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湯，身體灼燙地像被地獄之火焚燒。
或許進入他們的婚姻是我的不對，
但那晚，聽著他的甜言蜜語，我以為這是愛。
我們之間，是有愛的。
即使他對妻子冷漠，對我還是有愛的，不是嗎？
但我來不及問，皮膚已經開始被藥效所腐蝕……
「絜文，妳好傻。為什麼要這麼做？」
晉勛握著她不再溫熱的手，「我不是要妳離開他，讓我照顧妳嗎？妳怎麼不聽我的話？」
我坐在床沿，回頭拉拉絜文的衣角：「喂！妳有恨我恨到必須同歸於盡嗎？」
「我不能忍受婚姻裡多一個多餘的人！」
我嘆了口氣：「有妳這種母親，我真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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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y 22 Mon 2006 03:15
[黑色微波]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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