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名：宇宙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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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斯手卡娜和她樂團的成員們都愛看花，但她自己並不美麗，她極厭惡那些
長得漂亮、賣相很好的花。她在練團室種了很多會開花的植物，搞得溼氣凝重，
再加上團員各個都是菸槍，空氣中彌漫著尼古丁與腐味。但她就愛這氣息，更愛
環視眼前的花群，從中挑選長相特異的醜花，捧在手上好好地呵護。
卡娜的男朋友是個胖子，也是樂團裡的鍵盤手，每次在台上表演時，總是臃
腫地坐陣在琴後，挑逗地長望著美麗的女主唱。
女主唱名叫貝兒，嗓音略帶著沙啞而性感，吟唱時隨音樂擺動身軀曼妙生
姿，直順的頭髮更添優雅。在酒吧裡有別於那些吶喊嘶吼的高音女歌者，貝兒總
是點根涼煙，低沉地演唱屬於她的爵士。
樂團本來有機會發片的，但這個五人編製的樂團團員間經常意見相左與更換
女主唱，他們總對外宣稱不知道這些女主唱跑哪兒去了。所幸一個接著一個的女
主唱總帶著不同型態的美麗前來應徵，且團員們也熱愛這些美女。
而貝兒是樂團的第六個女主唱。
貝兒的加入讓樂團活躍許多，但她如此美色，可讓樂團裡除了卡娜以外的男
人們垂涎不已，他們全都在貝兒演唱時，忘情地瞄著那因為拿著麥克風而微微露
出的腋下、以及細肩帶遮不住的香肩和頸椎。
卡娜這些天來可悶了，在酒吧的小台子上彈奏失準，她用力地刷著弦，過重
的聲響搶了胖子調弄的鋼琴音色、也搶了木吉他的風采，顯然卡娜正憤怒著。胖
子瞪了她，她更氣得把貝斯從肩上取下，走下台點了煙。
「該換女主唱了！」卡娜說。貝兒則不改面色站在台上，雙手叉在胸前。
胖子走到卡娜身邊，牽起她的手像在道歉。「妳都看到了？」
「要不是我回來得太快，還沒榮幸杵在門邊看你跟這女人在練團室玩到忘
我……」
「那你應該加入啊，呵！」胖子試圖緩和這僵局，拿過卡娜手上的菸，用力
吸了一口。
「該替你把那些不乾不淨的液體清理完畢還是幫她把那顆扣不到的鈕釦給扯
掉？」
「說不定就……」
「把她結束掉，」卡娜插住了男友的話。「就像前面五個女主唱一樣，之前
大家說好的。」
卡娜收了貝斯往門外走。貝兒和成員們一起收拾了樂器、拔了音箱和效果
器，收拾完也離開了酒吧。
回到練團室，卡娜將Bass摔在地上，團員們則各做各的事情，胖子架好了
琴，準備繼續練彈，只有貝兒還關注著這件事情。
「誰先開口？」卡娜喊著。
「也許，」貝兒看了看這些不想理事的團員們。「我自己解決就好。」
貝兒走到卡娜面前，拾起地上的貝斯，忽地朝卡娜的頭上用力砸去，卡娜倒
在地上，貝兒則是更使勁重槌了二十九下。
「妳……」胖子驚嚇到說不出話來。「妳讓……她……」他慢慢地把手靠近
卡娜的鼻子前，確定她已經沒有了呼吸，而鮮紅的血液流溢在四周，沾了練團室
的吸音地毯，也擴散到落地鼓下方。
「這女人太吵了，我沒辦法專心唱歌。」貝兒說。「現在，我們來唱新
歌。」
團員們手是有點顫抖，但貝兒用巨大的黑色瞳孔狠狠瞪著他們，因此他們還
是下了歌。
前奏剛起，貝兒從練團室的盆栽中摘了一朵美麗的玫瑰花，戴在自己頭上。
八個小節以後，她優雅依舊地唱著。
「我的花讓我開 我的花讓我自己開
你適合你的 我適合我的 垂敗
我的花你別戴 我的花讓我自己戴
你擁有你的 我擁有我的 姿態」
唱到這裡，貝兒緩緩走到胖子身旁，在他耳邊磨蹭著，用修長的手指放在胖
子彈奏的手上，繼續唱著。
「這個世界像蕾絲般柔軟
在我送上我的空洞 到你華麗的大手之前
黑色眼睛的天使 say goodbye」
貝兒笑著看看地上的屍體，輕聲說了Goodbye，便回頭對胖子說。「親愛
的，換男生唱了。」
胖子顫抖地微張開口，虛弱地演唱，雖然出了力氣但聲音使不太出來。此
時，音箱內傳來的不是他的聲音，竟是一個女子顫抖而空靈的長音，哀怨地泣吟
著。
「你一直在玩 你一直在跟你自己玩
你跑去跟別人玩 你跑去 跟另一個人玩
而我回來的太快 我怎麼回來的那麼快
我怎麼可以 我怎麼可以回來的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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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霏，愛情學分必修班】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