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枕邊書》有感

《枕邊書》
主演:鄔君梅
1996年上映
抱著仰慕的心情欣賞慕名已久的《枕邊書》得到的卻是好幾倍的失望。

《枕邊書》的創意很棒:每年生日,父親都會用毛筆在她臉上身上寫上名字,並說些祝禱的話。女孩長大後為了追念父親,不斷找尋會用毛筆在她身上書寫的情人。到最後,她以人體為紙,書寫了心中的憤謾和情慾。創意很棒,題材新穎驚悚,運鏡和敘事條理卻令人搖頭。雖然開場很特殊:黑白畫面中,小女孩的臉上正被毛筆寫著自己的名字,畫面看來既詭異又具美感。幾場佈滿毛筆字的胴體場面也是很令人震撼,但接下來的敘事畫面卻讓我和瑀珊不禁毒舌起來:有些為了今昔比對而出現的子母畫面,甚至出現子畫面(後來出現的畫面)比母畫面還大的情形!因為比例不當而產生視覺不平衡的突兀感,也模糊了敘事的焦點。重疊的子母畫面因為色調相近的關係,更讓觀影者感到眼花撩亂的不適感。這些敗壞美感的畫面呈現,削弱了一個好劇本完美呈現的可能。

不過,本片的女性意識倒是可以好好討論一番。女主角為了追尋那種自己的身體被書寫的快感而不斷嘗試新的情人,情人不一定要帥要權勢地位,但一定要會用筆在她身上寫出快感來。她把自己當作紙張,寫滿了就停止和筆的關係;洗淨身體後又可以找尋下一枝筆。她物化自己的同時也在物化情人,她將感情純化成筆和紙張的關係,從被書寫到書寫他人,一種定位和淨化的過程。她的動機從追憶父親開始,到以情人身體伸張正義為止。她以自己的身體為紙,追求被憐愛的感覺;她以男體為紙,發洩心中的抑鬱。她的父親長期受到出版商的欺侮,於是她釣上出版商的情人意圖報復,卻沒想到愛慾之深到最後無可自拔,最後只得在情人的屍體上書寫,宣洩愛慾憤怒之情,也如願得到出版商的償命。或許以情欲為報復社會的手段不甚恰當,性的過程中,女性從來不能獲得全勝,浪女的形象甚至恰中男性下懷。但長久以來,社會壓抑女人不可談性、隨心隨欲發生性,去挑戰社會禁忌也可視作女權伸張的一種可能。只是我們得經歷更長遠的革命,才能將女權以一種更形上的方式,去內化到社會上不同性別的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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